香煎珑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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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风景,如此美丽

【殷凤x丁果】不可辜(一发完)


warning:含有私设。前后有意义。
私设时间线为殷凤脱身后去找妙先生,寻回丁果的灵魂。

如果不深究的话,大概算一个殷凤小姐姐“冲冠一怒为丁果”的故事()


正文:




“我是来找妙先生的。”


午时三刻,是阳气最旺盛的时候。


宜捉鬼,宜行刑,宜赶路。



红衣女人扛着一把伞,但那双握着伞柄的手肌肉发力,骨节泛白。很明显,她拿的不是伞,是剑。


她对面坐着一个算命先生。只是这个算命先生外表相当磕碜,身上除了一件蓑衣,便只剩下可以用“条缕”形容的衣服。


更让人不忍直视的是这个算命先生的脸,半块木片遮住了他的眼睛,可是外人仍然能够看到他腐黑的下巴和脖颈。那简直不是人的皮肤,是被烧焦了的火炭。


这样丑陋得接近恐怖的样貌,足够吓退任何一个有心卜卦的凡人。所以笑人隐居到这个小城以来,也得了多日清静。可惜从殷凤在街尾出现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份难得的清静,注定会被打破。


他缓缓拉动自己朽烂的嗓子,声音粗粝如青铜撞钟:“殷凤,我早已脱身旧事多年,你来找我,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上一刻殷凤似乎还在街尾,这一刻她的脸就已经到了笑人面前。她还是那一副白布遮面、七情上脸的样子,身手也变得更利落了——在笑人说完话的瞬间,她就已经合拢伞面,一手将伞抵在了笑人的身前:“哦?‘脱身多年’?那为什么被丁果击杀的你,现在居然还能在我面前开口说话?”


伞尖显然装有铁尖。笑人感到那一块骨头已经开始发痛,他伸手,收拾了一下桌面散乱的竹签,才道:“原来你果然是为了他才来找妙先生的啊……”


“废话真多。快说,妙先生在哪里?”


笑人耸了耸肩:“我已经丧失当年心气,如今不过一具行尸走肉。但你说得对,我之所以还活着,确实和妙先生有关。”


他感到身前的伞尖往后退了一寸,便接着道:“那日我死在丁果手下,却被妙先生收捡了魂魄。”


“后来我浑浑噩噩,以魂魄状态飘离百日,最后终于重铸肉身。只是,也因为死过一回,”笑人顿了顿,“我早已放下执念。你若是来算旧账的,我决不奉陪。”


“果然是妙先生把你复活的。”殷凤手腕一动,伞便又回到她的头顶,以撑开的状态,“他现在在哪里?”


笑人目光一凝:“大约……千佛窟一带吧。”


“谢了。”殷凤听完,竟是转身便要直接离开。


“你找我找这么久,问完就没了吗?”


“不然呢?还是说你其实更期待我把你杀了?”


“呵呵呵……不敢不敢,只是有些好奇,殷凤姑娘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尽管他说自己放下了执念,可笑人阴恻恻的声音在殷凤听来,还是和往常一样没多大变化。


但殷凤仍然在笑人的这番追问之下,回过了身去。


此时日光西下,太阳照彻长街,殷凤整个人都被镀上一层金灿灿的光晕和华彩,她长长的衣摆如同在光中燃烧一般灼眼,几乎刺得笑人不敢直视。


“我要找到妙先生——然后把丁果抢回来。”


笑人浑身一震。


用“抢”这个字,意味着在殷凤眼里,丁果还活着。除此之外,“抢”还蕴含着一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傻气。她居然敢说这种话?不怕大话闪了舌头?她以为自己的对手是谁?那可是妙先生,创世神,规则的制定者……


总之,她说出这句话,意味着她要对抗的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小角色,而是……一整个世界。


他还没来得及完全消化这份震惊,那边的殷凤已经走出很远。


也许是出于一种无端的怜悯,笑人抬起浑浊的眼睛,冲着殷凤喊到:“我最后提醒你一句,妙先生只是可能在千佛窟,也很可能不在。你若去,落空的概率太大了。而且,妙先生的力量,根本不是你和我这种凡人可以比肩的。”


“万一最后丁果没回来,你也会死。”


“你会后悔的。”


话说到这里,笑人眼前仿佛已经预见殷凤尸骨无存的结局。


但见重新走到街口的殷凤停了下来,显然是听见了他的话。不过,殷凤却只是停了下来,连头也没回。


“我只后悔一件事。那就是我没死在丁果前面。”



很久很久之后,直到视线里再也没有那个火红色的背影,笑人才从呆滞里醒过神来。


他随手从签筒里抓出一支竹签,在太阳下看了看。他虽然复活了,可是受伤的眼睛却无法复原,想看清签文也得借助阳光,才能勉强窥见模糊的吉凶。


薄扁的竹签被他转动了一下。


“上上签……”


这是笑人成为算命先生三个月以来,第一次抽到上上签。



自从苦寒症在雨雾镇蔓延,很多不明真相的普通百姓便搬走了,或是害怕疾病,或是寻找别的活路。即使是大白天,雨雾镇的街道上也没有多少人气。

 

走在雨雾镇里,除了水和风的流动,极其偶尔,才能听见一道轻而急促的脚步声。当你循着脚步声回头,只能看见一个裹着斗篷的身影匆匆地转过街角。

咳嗽的声音、骨头和骨头摩擦的声音、肌肉冻结的声音,都锁在一重重院墙之后。有一点余财的人苟延残喘,没有钱的人死到发臭,才被抬出去埋掉。



不过,那都是往事了。现在不一样了,一切都在变好。


从千佛窟出来后,梁衍和殷凤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找到红嫣夫人和虞侯,并且告诉了他们所有的事情。

 

等冰纨玉和火蝉的交易被中止,苦寒症也就奇异又自然地减轻了。

最先是那些受苦于疾病的穷人,在某天早晨醒来,发现自己的骨头没有像往常一样,冰寒的冷痛不再刺骨;然后便有一些采玉人,发现即使自己不再食用火蝉,他们的皮肤也不会在河水中凝结出冻霜。

雨雾镇的河水也恢复了从前的温度。白羽毛的鸭子、银色鳞片的鱼重新出现在水中。妇女们在河边搓着衣服,风筝从房檐一直飞到前街的树梢上。


“谢谢你们。”她和梁衍在雨雾镇逗留了三个月,当他们一致决定要走的时候,红嫣夫人没有挽留。只是送他们到镇子口时,诚心实意地鞠了个躬。


殷凤说完了告别,便直接转身走了。即使梁衍还在和红嫣夫人交代其他一些事情。说起来,殷凤的着装打扮本身也很适合一走了之。不管是在什么地方,她永远背着自己的伞,一袭披风和长裤连灰尘也牵绊不得。

她走的时候毫无预兆,在别人眼里相当突然。和当初决定要留在丁果身边一样,殷凤轻而易举地做完了决定。梁衍那边话才说到一半,她已经走过了雨雾镇口的桥。

桥是当初,无生死之前所在的那座桥。


梁衍和红嫣都听见了她踏上桥板的脚步声,但没有人惊讶。

“您不和殷凤姑娘一起吗?”

梁衍摇了摇头。

“我们本来就不是结伴而行的。她跟着我们只是想知道我们的方法。现在看过了,解决了,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殷凤姑娘,一路顺风。”红嫣夫人像是知道她要干什么一样,微微颔首,道。

“只一句话,这世上的事情从来不可能十全十美,无需强求,莫要强求。”



那座桥之前垮了一次,现在重新修好,加了个简易的雨棚。在殷凤眼中,新修好的桥就像丁果帽子上的风耳。她呵呵一叹,没有留恋地走了过去。

这一路她碰见许多人。雨雾镇已经在逐渐恢复正常,逃到外地的镇民也在渐渐回家了,拖家带口大包小包,赶着家畜和车马的人群几乎形成了一条桥上的河。

“阿爹阿爹,我们马上就要到家了!”

“娘,我想吃煮鱼……”

人群组成的河水从她身边流过,汇入她的身后。她听见那些人欢喜和不安的声音,正像河水激起的繁复水声。在这些嘈杂的声音里,她的脚步声被轻而易举地淹没。偶尔有人被她一身红衣的打扮和蒙面吸引,扭头过来看殷凤,但仅仅几个眨眼,便又把视线重新专注于脚下的路。回家,比路过的人重要得多。

车轮辚辚,红尘滚滚。

殷凤笑了。

她逆着所有人的方向,不停地朝前走。

有人在回家,有人在赴死。

 


——原地的梁衍凝重地叹了口气,为红嫣夫人的祝福补上最后一句话。

“不可强求。”

 

 

 

殷凤去过的地方不多。但也因此,她不会忘掉每一个曾经涉足的地方。

 

儿时磨炼刀术的道场里,有一大片梅花桩。梅花桩扎根在水中,岸边有梨树。春天的时候,白色的梨花瓣飘在水面,站在梅花桩上的殷凤低头,捡起其中的一片……

 

成人后,她第一次穿过彼岸花丛生的废弃村落。一路走来,迎面的乌鸦和白色的骸骨比比皆是,屋檐上爬满了蜘蛛网,灰尘厚得像一层砖。热闹的彼岸花和寂静的废村,很鲜明的对比,很残酷的美。

 

再后来,她跟在梁衍身后,踉踉跄跄地跑着,周围不停地掉下巨大的石块。千佛窟坍塌了,满目神佛也没有葬身之地。

 


丁果总是说,没有对错,只是选择。

 

儿时的殷凤,要选择吃桂花糕,还是绿豆糕。

 

长大后,要选择杀一个人,还是一群人。

 

殷凤做过很多选择,其实她觉得丁果说得很对,也挺赞同。丁果一条命,换梁衍和她的命,一换二,稳赚不赔。

 

或许再往前推导一些,丁果的命,萧笃的命,还有更多死在他们手中的宿主们,这些人的命,换来一个和彼岸花有关的真相,再换来一个有希望的世界。那当然是值得的选择。

 

可是这一次,她不痛快。

 

殷凤不是很爱说话。比起口舌之争,她更信赖自己的刀。她从小修习武术,第一次在实战中被师父打败后,她站在梅花桩上,沉默了大半个时辰。

 

天上下着雨,师父端着手站在屋里,语气凉飕飕的。师父让殷凤描述战败的心情,她想了想,只说“不痛快”。

 

师父问她,什么是不痛快?

 

不痛快就是,殷凤苦练刀术许久,却被师父一招击败。

 

不痛快就是,当只有几岁的殷凤穿好了新衣裳,梳好了头发,想要出门踏青时,却下起雨来。

 

不痛快就是……

 

当殷凤走出了雨雾镇,走过了火泽村,重逢了复活的笑人,也打过了几个地痞流氓之后。

 

她还是会在午夜梦回之中,想起丁果的脸。

 

想起丁果最后挡住落下的石头,回头朝她一望。

 

“生与死,都是选择而已。”

 

“我一直都让别人选择,现在是我的选择。”

 

她记得的人不多,但一个都没忘过。

 

还是不痛快。

 

“不”是不忘,“痛”是无可镇痛,“快”是知其不可而为之,而后快。

 

“如果这件事只有你一个人能做,你就会去做……”

 

那日她摸着红伞的伞骨,轻轻走过荒芜的草丛,草丛里是已经枯萎的彼岸花。白布上的鬼面,咧开一张笑靥。

 

“那我也偏要强求。”

 

不需要参与进丁果的未来,只要丁果回来。

 

 

 

殷凤到达千佛窟那一日,是个阴天。有风,不算太大,有时候它们穿过殷凤的耳畔,带来几道很远的牧笛声。于是殷凤知道了,这里距离有人的村落不远。

 

她想,这样也好。丁果一活,只要他愿意,就可以去村子里生活。

 

千佛窟早已倒塌,入口处可见断裂的佛头和莲座。拈花的手指长满青苔,细小的虫子爬过她的脚边。

 

很多年很多年以前,这里是信徒来朝的地方。

 

殷凤抬头,看看这惨不忍睹的千佛窟。

 

她用红伞把几块朽烂的木头破开,再攀上已经坍塌的石阶。

 

信徒来朝千佛窟,是因为相信这里面有佛。而殷凤前来,是因为她相信这里面有妙先生。

 

不过,和信徒们不一样的是,殷凤无比确定,妙先生一定在这里面。

 

丁果相信,千佛窟会有他要的答案;那么她也相信,千佛窟会有她要找的人。

 

 

 

“滴答……”

 

千佛窟里面很黑,有水落下的声音。她燃起火折子,走进去。路上好像踩到了潮虫,又似乎碰上了什么咬人的飞兽。

 

这是一条积满水的路。殷凤走得很不舒服,但她一想到丁果,想到妙先生,便又安分了下去。

 

 

火折子用完的时候,眼前先是纯粹的黑,等她适应了黑暗之后,就能看出道路的轮廓了。

 

——她已经走完了来时的路,现在,站在了一片水中。赫然一个洞中洞。

 

细小的微光从水中浮出,从溶岩中浮出,从每一样事物中浮出。

 

微光是白色的,最后它们纷纷聚拢到殷凤身前,逐渐凝聚成一个躯体。

 

殷凤捏紧了伞:“你就是妙先生。”

 

白光形成的人形先是迟钝地变幻了一下头部的形状,然后才有说话声响起来:“你不该来这里。这里什么也没有,你如果是来寻宝,找到这里,说明你要死了。”

 

白光的嗓音明明只有一道,响在人的耳中却像是男女老少的声音都有。殷凤被这声音震得心神俱荡,但她很快回过了神。

 

殷凤说:“我不是来寻宝的。”

 

“我是来找你的。妙先生。”

“找我?”妙先生仔细地看了她一眼,这一眼看过去,殷凤就吐了一口血。神明的凝视是会让人折寿的,即使是不带感情的凝视,这一眼,也把殷凤看穿了。

 

“你找我不是为了好事,你找我是来寻仇的。你太蠢,太可怜,我不杀你,反正你也会迷失在这里。”

那白光讲完,整个人形便有消散的迹象。但殷凤叫住了妙先生。殷凤说:“妙先生!你可还记得丁果?”

 

妙先生的人形重新凝聚回来:“哦……你是丁果的同伴。他死了,你就来找我。”

 

“不行吗?”殷凤说。

 

于是接下来殷凤看见了丁果说过的那些事情……那些过去的画面。它们曾经被丁果说出来,又在此时从殷凤的眼前重现。妙先生无愧于神明的尊位,只要一个念头,殷凤就看见了这些幻象。

 

“你还有什么疑问吗?丁果做完了事,他救了他想救的世界,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妙先生的语气明明没有变化,听在殷凤耳里,就像赶人。

殷凤一把把伞横在了妙先生身前。胆大包天。

 

“等等。我和他不一样。丁果帮你做完了事,我也出了力,勉强算是和丁果一路的。”

红伞飞速上移,殷凤以伞尖直指妙先生的脖子——如果这个由无数白光凝成的躯体也算有脖子的话。

 

她表情愤怒,声音却真如雏凤一般清亮铿锵。

殷凤说。

 

“莫要以为全天下的人都跟丁果一样,是不求回报的傻子。我是个杀手,讲求的是以牙还牙,血债血偿,有报有还。”

 

“事情是你让丁果去做的。你理应给他报酬。”

 

“既然我和丁果一路,我便替他做个决定,这报酬,我替丁果要了。”

 

“你求什么?”妙先生终于再度开口。一滴水穿过祂白光凝聚的躯体,

 

“丁果的命。还给他。”

 

“若我不给?”

 

白光没动,妙先生根本没把殷凤放在眼里。

 

“那我便抢。”

 

殷凤清楚,妙先生什么都不在乎,祂眼里什么都没有,选中丁果,不过是瞄准了丁果不会放着世人不管。

 

“你要如何抢?”

 

不辨男女、不分老幼的声音冷漠地笑起来:“你又怎么觉得,丁果会愿意活?”

 

殷凤不假思索道:“我当然不知道丁果愿不愿意活,但这是丁果自己的事情,不管是你还是我,都没有资格去评价。”

 

“但是丁果的命,不该由你收去。”

 

“我倒是想知道,如果你也被一个上位者赋予了什么使命,必须受伤必须痛苦,你会不会愿意活。”殷凤也冷笑起来,遮脸的白布上浮现的鬼面比妖魔更加可怕。

 

“如果他复活之后反悔,想死,我自然会毫不犹豫地帮他解脱,但至少那是他自己选的。而不是莫名其妙就背负上一整个世界的重量,死在这黑暗又潮湿的地下。”

 

地洞里仍是黑暗的。没有光,妙先生发出的光成为殷凤唯一能够辨物的依凭。

 

“——妙先生,是你,辜负了丁果、辜负了成千上万、不被彼岸花侵蚀的好人。”

 

最后一个字的声音脱口而出之后,殷凤突然觉得耳畔一片寂静。

 

不,这不是普通的寂静。她听不见自己的呼吸,听不见自己的心跳,潮湿的草丛中也没了那些小虫蛰蛰而出的声音。

 

有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

 

妙先生的冷笑也听不到了。

 

随后,连妙先生发出的光也消失了。

 

殷凤愣了一下,“不!”

 

她立刻动手去触,但殷凤的伞尖所及,只有空气。

 

“……不。”

 

 

 

 

很久很久之后,地洞中响起了第一声人的脚步。

 

是往外走的殷凤。

 

黑暗太黏稠了,粘住了殷凤的目光,她看不见,但还是拄着自己的伞,慢慢地往外走去。

 

她不知道妙先生为什么突然不见了,也不清楚周围发生了什么,但她确定,妙先生确实和灵魂有关,那就够了。既然妙先生跑了,她就再去找,直到找到为止,直到丁果做出自己的选择为止。

 

……

 

慢慢的,她的披风破了,头发也散开了,斩了不知多少个虫子,但这条路还是没有走到头。

 

她有点恍惚,她来的时候,这条路有这么漫长吗?是不是因为已经找到了一丝希望,所以现实就加倍的困难了起来?不过殷凤不怕,黑暗的路,走就是了;虫子,杀就是了。不可忘却,不可辜负,只要她记得,丁果就活着。

 

一定,活着。

 

风从漆黑的深渊里来,从看不见尽头的水中来。

 

……

 

 

她看见那道光线,是从石头和石头的缝隙里照下来的,那么细小,充满灰尘和草叶的味道,她一瞬间都有些不真实的感受,穿越黑暗太久终于看见光的人,总会热泪盈眶的。

 

只要再迈一步,就可以出去了。

 

第一滴眼泪落下的时候,殷凤听见一道冷漠的、熟悉的声音,从光的那一头传过来。

 

那声音还没开口之前,她的心中已经充满了不可言说的狂喜;那声音还没开口之前,她就冥冥中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或者换个说法,是谁在光的那一头。

 

 

那声音说——


 

(完)

 

 

 

 

 

 

 

 

 

 




 

画外音:我们仍未知道那天复活的丁果对殷凤说了什么以至于殷凤如此暴怒瞬间满血满蓝一跃而起对丁果实施了天降正义

 

(殷果大法好,妙先生都拆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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